吴邪其实很想提醒他,那玩意儿进水就废了。

雷管则是胖子强烈要求带的,他早说过,以后没雷管不下斗,这次算是彻底遂了他的愿。

闲话不表,众人准时在洛阳会和。

只可惜此时已经过了洛阳牡丹大盛的时节,只能瞧见那朵朵碗口大小的鲜艳牡丹整朵整朵的掉落在枝头下方。

说来也奇怪,牡丹和其他的花截然不同,它没有花谢花败之时,由青春到死亡。当它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便是随着清风,整朵整朵地从枝头脱落,铺洒一地绚丽的花瓣。那花瓣在落地时依然鲜艳夺目,如同一只奉上祭坛的大鸟脱落的羽毛,低吟着壮烈的悲歌离去。

阿根、皮包提前了几天到,为他们打理各项事务。此次下斗他带了手底下好些个弟兄,个个都身高马大、肌肉虬结,皮包其实提醒了他好几次,下斗不是光身体强壮就行,但他还是坚持,说是下不了斗扛扛行李也是好的。他这坚持倒也不错,至少替吴邪他们减轻不少负担。

当天晚上,吴邪就窝在宾馆的房间里翻看贺兰山和洛阳城的地图,直把晚饭时间也给看过去了也没觉得饿。这是一种类似于老僧入定的状态,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否则如果想把他从这种状态里拉出来是非常困难的。

解雨臣进入房间便看到这一幕。

吴邪跪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地图大开平坦在单人床上,他一边皱着眉头一寸一寸地去看地图上标注的位置,一边下意识咬着食指指节,这是他这两年间养成的习惯,食指上第二个关节附近都被他咬出了一层薄茧。

解雨臣轻轻叹了口气,脱了鞋走入房内,将带回来的饭菜放在一旁的电视柜上。

这段时间正是洛阳牡丹节后不久,不少外来游客还未离开,大部分旅馆都依旧满员,他们来得晚,人又多,只能定了星级不高的经济型酒店,但没想到,房间里居然连个书桌都没有。

“……小邪,吃饭了。”解雨臣坐到自己的床上,盯着入定了的吴邪看了一会儿,确定他居然真的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进来了,才无奈地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