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中的是一种很歹毒的暗器,看似是一支铁箭,实则箭头的四根箭锋上布满了倒刺和弯钩,如果想要用蛮力直接从外部拔掉的话,就要承受比扎进去更厉害百倍的痛楚,而且会带出一整块皮肉。别说是在这斗里,就算是在医疗器具齐备的大医院也很难保证不会在拔出来的一瞬间,病人不会因剧烈的疼痛和大规模失血而死亡。

想要以最小的代价将这支箭取出来,只能将皮肉挑开,完整地把箭取出来。

如果这个伤口是在张起灵的身上,他倒是不担心,反正也死不了,就是疼一点。可如今,这个伤口却是在吴邪的身上。

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千年前的斗,千年前的炼铁技术,就算箭头上既没有生锈也没有寄生虫,也难保它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有毒化学物质。“吴邪,要是疼的话就咬我。”张起灵将匕首在火苗上烫热了,对着那黝黑的伤口就割了进去。

“啊!——”吴邪的身体立刻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痉挛起来,张起灵不得不用了所有的力气去压制他乱动的身体。

“吴邪,忍一忍、忍一忍。”张起灵的手很稳,但声音却在颤抖。

吴邪动弹的非常厉害,就像是一尾从水里被抛到岸上的鱼,鲜血从伤口中不断地汹涌而出,流淌的到处都是,触手之处滑腻至极,张起灵实在是抓不住,只能用手臂去圈他的腰身,死死地将他和自己的身体扣在一起。

“啊——啊!”吴邪撕心裂肺般大叫。他知道很疼,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疼。那种痛就好像是用锥子一下一下往脊椎缝儿里钉钉子,只割了一下他浑身的冷汗就全冒出来了,肌肉死死地绷着,也不知是要把那铁箭从自己的身体里给挤出去,还是要牢牢抓住了不让张起灵动。但他这种下意识的抵抗在张起灵那里是完全不管用的,一刚开始他还有力气嚎上两声,几下之后就只剩下了喘气的份儿,汗水濡湿了头发沾在眼睛上,眼前一阵阵发花,视线模糊不堪。

他隐约还能听见张起灵一直在自己的耳边说什么,但脑子里面昏昏沉沉,耳朵里始终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