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故技重施,像对这时候的我一样,用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来试图操控我吗?”艾伦很自然地在整洁的床边坐下,态度熟稔,眼睛依旧盯着男人的烟灰色虹膜。谢伊注意到他将床单压出了褶皱。

“并非如此。”他温吞地回答:“只是我以为你早已经清楚了,这是我已经改不掉的习惯。”

“噢。”

艾伦不置可否地笑了:“的确难改。”

谢伊微笑:“兵团里有传言,说我的精神不太正常。”

“这其中或许有我的一份功劳。”艾伦回应道,换来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视。

“和我说这么多没问题吗?”

“当然。毕竟只有你,永远有置身事外的无所谓。真不知道你这样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在我的印象里你似乎变了很多,现在看来又从未变过。”

“我一直是这样吗,那可真是不错。”谢伊坐在旁边的板凳上,直视青年幽暗的绿眸。

“以不变应万变,这是我多年来信奉的一句话。”他轻声说,而艾伦意有所指:“隐藏并不称得上是改变,对吗。”

谢伊的微笑更加真诚了。

“是的、是的。我想我和你合得来的程度还能更深。”

真是个疯子。艾伦看着他,在心里感叹。

敏锐的可怕,执行力强同时却也颓懒,在明知可以改变的前提下又不为所动。实在是矛盾,而且擅长冷眼旁观。

就在刚才,他察觉到这个古怪的男人的态度发生了细微变动。所以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决定从逃难而来的灾民区里收留他们三人,而是在认知到自己和他的关系应当更契合之后才决定从现在开始继续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