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濑理关好门后,从鞋柜里取了双男士拖鞋,换下脚上的鞋子。

深灰色的拖鞋对她来说大了很多,但没办法,这儿除了男士拖鞋什么也没有。

从玄关往内看,这间公寓相当空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安全屋。客厅里摆着一架黑色的茶几,加之同样性冷淡风的一套灰色沙发和墙壁上的电视机之外再无其他家具。

当然,若是仔细搜寻还可以发现房间内隐蔽的藏了不少武器。比如说茶几的内侧和抽屉打开就是各种型号的枪械。

七濑理换好拖鞋往里走,顺便开了灯。之前给她开门的银色长发男人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瞥着她走过来。

“怎么样,今天?”

茶几的烟灰缸里落着烟蒂,但室内没多少烟味。她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昨天最后一卷纱布和绷带已经用完了,她又买了些回来。

七濑理看着只穿了一件银灰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长裤的黑泽阵,直接上手掀起男人的衣服,露出底下薄厚均匀的肌肉,紧实的胸腹肌理各处有几道陈旧的枪伤。

男人的黑色风衣和黑帽都搭在一旁的衣帽架上,长发倾泻在身后,散发着银色的光泽。

“不是说不要穿高领的衣服么,这样又不好换药了……”

前两天刚从横滨回来时,七濑理给他打了电话。站在安静的街道上,她就听见电流信号的对面有些不对,另一头隐约有子弹钳落在铁盘里的声音。

七濑理当时追问了地址,赶到琴酒的这间安全屋,就看见肩膀处缠着绷带的银发男人,旁边总跟着的那个傻大个倒是一点事儿都没有,正在收拾茶几面上一堆染血的棉花球和医用纱布。

他们这行受伤不是什么怪事,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会包扎伤口,这两天男人的伤被七濑理接手了。

“明天开始不需要过来,伏特加会换药。”琴酒从烟盒里抖了根烟,叼住烟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