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只见比他高了个头的青年最后弯下腰来,垂头丧气地小声嘟囔了一句,像只犯了错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
诺曼几乎要没听清他这简短快速的一句话,莱昂就刷一下落荒而逃了,好像从来没发生刚刚的事一样,面前只留空气。
他哪生的起气,他哪能真跟莱昂冷战,与其说是气他自作主张,不在乎自己实验留下的病症,不如说是气自己还不能成为他的依靠。
诺曼还记得他的手下里有人说他像个“帝王”,有时候还会叫一声调侃一下他,心里也真把他当整个反抗军的主心骨首领看。
莱昂却觉得“帝王”不好,会在他一派威严,总揽大权商议事情的时候突然搞出些什么事情让所有人破功,还会在他已经有些认命于这个角色天天工作的时候叫他下去一起参与训练,哪怕跑两下也好,不管用什么理由,哪怕是像以前那样背着他跑完最后一程。
他似乎总在提醒他,他还是诺曼,不是“帝王”。
他似乎讨厌“帝王”这个位置,甚至暗含着某种哀痛与恐惧,想让身边的所有人远离,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诺曼是这里最好的领导者。
实际上莱昂又明白要不是这身武力,他恐怕对这些事也会像诺曼他们一样只能一步一步走,对真正的大势无能为力。
他在武力上出众的天赋是幸运,也是不幸,为他带来荣光,也为他带来忌惮,让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也让他自己一个人留下。
那就在他莱昂有能力的时候多给他们这些孩子挡一些风雨吧,不要再向以前那样只能看着索罗,他一同长大的四殿下啊那样,紫色的眼一点点暗淡,身形一点点疲惫佝偻,他只能从各地带来礼物和见闻让他有片刻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