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轻盈,顺畅,如臂指使,终于变成了他能够操控的,身体的一部分。
“你们离他远点!!!!”他大喊着,水母的尖须扎进三个改造人的身体里,毒素顺着尖端传导:“请专心战斗!不要管我们!咒术师先生!!”
金发咒术师在空气中一个急转弯,漆黑刀光在空中拉出近乎一百八十度的陡峭回转,在七海建人手中急旋,切掉咒灵来不及挪走的一只脚。
“好,交给你了。”他落在地上,向着顺平的方向略一点头。
咒灵失去了一只脚,在平地上一个趔趄,剩下的那部分肢体就像扎进地下的树根一般完成了变形,他现在是一棵树的样子,每一条新绿的枝叶都是锋利的刀片,树干的部分在旋转,像是一台永不停歇的绞肉机。
尽管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但他看上去游刃有余,一边变形一边聊天,甚至在分出目光观察虎杖悠仁的情况。
“你知道吗?你的术式我已经见过了,伤害不了我,但那个叫虎杖的孩子可以哦?”
“刚刚我把触须塞进他嘴里的时候,他把我咬出血了呢。”
咒灵看着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被顺平带着在改造人中左躲右闪的粉发少年,在七海建人侧腹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饶有兴趣地说道:“真的那么愧疚吗?觉得我才是你的同类吗?我想杀你呢。你的同伴们都在浴血奋战,你在那里看着真的好吗?”
“要不然求求宿傩也可以啊。”
视野都完全地变成了模糊的血红色,虎杖悠仁听到顺平压抑的呼痛的声音,他直到今天才能掌控他的式神,却被迫因为保护他而杀人;他感觉到那些改造人绝望的,压抑的泪水,在攻击的间隙落在他的脸上,有时候混着一点铁锈味,那是顺平的血,在他没有余力抬眼看的地方,七海建人流了更多的血。
杀意,滔天的,仿佛能把他浑身点着的愤怒和痛苦,伴随着仿佛从血液深处席卷起来的难受和愧疚焦虑混合在一起,一下又一下震耳欲聋地在身体里回响,他无法呼吸,被关在他的身体里,手,脚,心脏,血管,肌肉仿佛都站在他的对立面,是他的敌人,他没有办法驱使它,神经崩断,血液在倒流,虎杖悠仁咬着舌尖,将它咬出血来,尖锐的疼痛给他带来一点理智。
外界嘈杂的声音借着这个裂缝流进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