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神色也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有空的话, 我们去医院问问医生关于这里的事吧?”
她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右半边脸。
在顺平的脸上,这半边被厚厚的刘海覆盖着,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烫伤疤痕。
黑发少年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妈妈的目光摸上了自己的右半块额头,那些疤痕他以为会一辈子伴随着他, 如影随形, 持续疼痛,但在这个时刻他突然意识到, 它们已经很久没有在疼了。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好。”
他的宝石彻底不见了。
伴随着两天几乎是什么正经事都没做的寻找,顺平最终承认了这件事。
一遍一遍在脑海中重复某件事会引起人类的生理性厌恶, 这两天里他在脑海里度过了无数次项链丢失的那天:回忆自己到过哪些地方,猜测项链可能会掉在哪里……已经没力气再想了。
心里空荡荡的。
明明还想着要再去找店长聊聊天,告诉她自己的近况,那位店长虽然态度冷淡,却总是奇怪地让人想和她敞开心扉,仿佛天大的事情都不能让她动动眉毛,多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不觉得无聊,他还打算买那个【莫格街的黑猫】和新认识的朋友虎杖一起玩呢。
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商店之间的联系是如此的薄弱,只要那块小小的绿宝石丢掉了,他就再也没办法找到那个梦中的地方了。
……这设计也太不人性化了。
这种心情像是在开学的前一刻弄丢了魔法学校的通知书,巧克力工厂开放参观的前一天弄丢了中奖票,吉野顺平有那么一个瞬间,甚至想去找那天警察局见过的金发咒术师,问问他是不是有办法联系到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