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苏心中好笑,觉得他这人委实傲气得很,连姑苏最有名的酒楼在他这也只能算不错。不过,她却是没有点破,而是夹了一块松鼠鳜鱼尝了一口。
只一口,她就放下了筷子。黄药师一愣,问道:“不好吃?”
“不,恰恰相反,这菜很好吃。我只是在想,这样好吃的东西在你这里竟然都只得了个不错的评价,以后只怕我做的菜,你就更难以下咽了。”
阮如苏眉头轻轻皱起,似乎在为将来之事苦恼,可那双眼睛却没有半点担忧之色,显然是玩笑之言。
听她提起以后,黄药师心口一热,莫名觉得这话里竟像掺了蜜,甜得有些让人舍不得开口。他顿了顿,方才道:“以后,我来做。”
阮如苏忍不住惊讶地道:“你还会做菜?”
当下的男子,哪怕是寻常百姓家,也多是女子下厨。更何况那些讲究君子远庖厨的世家公子了。她虽不知黄药师出身,可从他出手阔绰,谈吐修养便可知不是一般人家。
“但凡你听过的菜,我一定都会做,你没听过的菜,我也会做不少。”哪怕是说起厨艺这种在时下君子眼中不够体面的本事,黄药师也依然不改他的傲气。
不知怎的,阮如苏竟然觉得这样的黄药师有些可爱。温和有礼的可称谦谦君子,而他这般傲气坦荡的,未必不可以称之为凛竹君子。
黄药师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第二日竟然不顾冯家下人惊恐地目光,亲自到厨房给阮如苏炒了几个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