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猛地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探少女的鼻息。刚抬手，就看到少女那双眼睛，正满含笑意地望着他。

阮如苏醒了。

不多会儿，全船的人都知道阮如苏醒了。因为那个笑得眼睛都看不到的陆小凤陆大侠，将吕大夫从船头一路扛到了船尾，就为了给他的心上人把脉。

“怪哉，怪哉！姑娘的脉象比之前好上不少，虽算不得康健，一时半会儿也无性命之忧。”

吕大夫惊奇地打量了阮如苏几眼，只觉得这般体质，在海水中泡了那么久竟然还能活着，也真是老天垂怜了。

送走大夫，船舱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阮如苏靠着墙，身体还是虚弱得连抬手都费劲，可是笑容却展露无遗。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很快就要变成两条眉毛了。”阮如苏盯着他唇边冒起的青色胡渣，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你若是再不醒，我就要愁得眉毛都掉光了，到时候就是没有眉毛的陆小凤了。”陆小凤又变回了之前那个爱笑爱闹的模样，就像这几日那个愁眉不展的他只是个错觉。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救我。”阮如苏看着他，目光柔软得像晴空的云，令陆小凤忍不住陷了下去。

可是，有些事，她还是应该知晓。

“那日，叶孤城也跳入海中想救你，可是他运气不如我。”陆小凤说这事时，语气轻松诙谐，眼睛却偷偷瞧她的反应。

听到这话，阮如苏面上的笑一顿，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他怎么会……”

后面的话却不自觉吞了下去，能让叶孤城如此的，不是他的剑，就是他的情。可她又不可能和陆小凤讨论这个问题，便只能沉默不语。

至于宫九的事，陆小凤故意没提起。她本来就身体不好，又何必为了那些事烦恼。可是，就算没有宫九的事，别的事也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