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世间事自有缘法,你我尽力而为即是,莫要因此生了执念。”天峰大师望着远处的山峦叠嶂,语气中似乎带了点遗憾。

无相并未注意到,而是低头开始认真梳理这几天的事,将他们一点点说给天峰大师听。

“我觉得,昨夜与我交手的更夫,很可能是徒儿认识的人。他虽然使的是东瀛的剑法,可是应该是有所保留了,他怕徒儿认出他的来历。”

“东瀛……”这真是个久远而深刻的词。天峰大师喝茶的动作一顿,眼神闪过沉痛,很快归于平静。这变化太过短暂,以至于无相根本没看到,而是在继续分析。

“我后来检查过那个院子……”说到这,无相顿了顿,似乎非常不解,道:“那人住的屋子里,柜子是连通阮施主屋子的,这是为了监视还是……”

后面的另一种猜测,无相不愿说出口。因为若不是为了监视,就是为了避人耳目。若是第二种,就说明阮如苏同那人应该是一伙的。

他到底是把阮如苏当成了朋友,所以不愿事情是这般结果。

天峰大师沉默半晌,对无相道:“你将你二人的对话一一复述我听。”

学武之人本就记性不差,这两日同阮如苏说过的话,无相都好牢牢记着。便依师父所言说与他听,当然,那些她调侃自己喜欢阮施主的话,就没必要说了。

“她说同你一面之缘……”天峰大师沉吟,那时的阮如苏应该并没有她和无相相识的记忆,那她怎么如此笃定和无相只是一面之缘。除非……她一直没有失忆,记得所有事。

无相不笨,瞬间领悟了师父的意思,怅然道:“她为何……要欺骗于我?”

一个人要欺骗朋友,不外乎为名利,为情感。而她为了什么,天峰大师觉得自己隐隐已经猜到,可是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