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忠摇头,“不敢。果然厉害。”

走到门口,陈广忠先进去,哑巴拉我到一旁,手指伸出来,“你知道这?”

我点点头,“我爹讲过。”

哑巴又问,“你爹叫什么名?”

我道,“齐宗显。”

哑巴哦了声,似是恍然大悟,“竟然是他。”

我心头一紧,生怕他来一句“令尊近来可好”这种寒暄话,我没法答,我爹做了诸多恶事,死后该下地狱,不能算好。好在哑巴只说了这么一句,表示跟我爹认识。

我唉了声,“我算过一卦,命里我该来这,可能卦象所说的缘,就是得跟你认识。”

哑巴点点头,也进屋了。我在外面站了会,陆续回来些考核结束的新兵,有一个我记得名字,叫张海楼,因为在一众人里,就他戴一副圆眼镜,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通过体检,可能别的方面有特长,我看了眼他的手,果然跟哑巴一样,手指特长。

等所有人都回巢后,只有月光和藏蓝色的天空,一个鼾声都听不见,好像全世界就我一个活人。我坐在台阶上发呆,突然很想我爹,即便他打了我那么多年,我还是无法抑制思父之情。但同时,我也知道,这种思念毫无用处,只不过是我真正结识一个新朋友后,对旧人的怀念。

早上还没到起床点,杨德开推门进来,嚷嚷着让所有人收拾行李,只需带着洗脸盆茶盅子,待会有军车来接。一众低声咒骂中,杨德开又说,“陈广忠,张起灵,齐空空,收拾东西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