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巴乃村口,我们被本地村民拦住,他们都是自发来堵门的,我们这些人需要唱对唱的歌,才能进去。尤记得前几天恶补一番山歌对唱时,我们几个在解宅吼得嗓子都哑了。

云彩诶了声,先起了个长调,她的声音清亮又温柔,唱的是:

竹叶青,竹叶青,竹叶落在海中心

对面跟了句:谁人捞得竹叶起,诶谁捞得起

胖子跟了上来,声音颤抖:我得起,我得起,拿起竹叶结姻亲

我们开始跟着唱:竹叶青,竹叶青,竹叶落在海中心,谁人捞得竹叶起···

场面浩大,村口的河道上停满了彩色的婚筏,所有人都穿着喜艳的衣服,所有人都在笑。

我唱着唱着眼泪就下来了。

婚宴持续三天,期间两人不能同房,我们伴郎团配胖子睡,秀秀陪云彩。

晚上闹腾一阵后,院里渐渐安静下来,我来到外面抽烟,不知不觉走到了闷油瓶曾经住过的木楼面前,胖子有意保护,只针对脚柱做了维护,整体还是原样。屋里那些东西,我在他们来之前就收起来了,想着等闷油瓶出来了,我再还给他。

门上贴了两张年画,颜料经过雨水冲刷,早已深深渗进了木板里。我想起那照片上的几位张家人,不知道他们此刻在世界的哪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