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是四天后,阿透正在解宅等我,来之前我尽我所能地洗干净脸,又把胡子茬刮干净,本以为这样阿透就不会挑刺了,没想到她看到我的第一眼,还是哇哇叫了两声,嘴里啧啧嫌弃。
我叹了口气,“请原谅我这个九级残废。”
没想到,我竟然得用这句话来形容自己。
阿透让我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她用热水和专用的洁面设备开始清洗我的皮肤,一边擦洗,一边挑剔说好脏,毛孔里都是沙子。我听得麻木了,嗯嗯说对对,全是沙子。
洗完脸,该戴面具了,阿透摸了摸我的脸,“不过你长得是真的不错。”
我嘴角的弧度还没扬上去,就被她带着手套的冰凉的手指按住,“别乱笑,我要给你戴面具。”
我闭上眼,等待下一次睁眼。
阿透把那句话讲出来,我静静听着,她的声音在黑暗里像特别柔软的羽毛。
“我只是给你一张皮,这张面具除了戴在你的脸上,还需要戴在你的心上。”
很久以前,我也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听她讲这句话。那是最开始,我为了救闷油瓶他们,不得不装成三叔,去长沙收盘口查账,我现在只记得那时的感受是难熬,即便后来我习惯做吴小佛爷,还是不能接受那种自己加大音量说句话,下面就会有人跪的身份。拿胖子的话来说,这是社会主义社会,跪个屁啊。
第118章 118
阿透递给我一面镜子,里面是黄严的脸,太过逼真了,好像此刻站在这面镜子前的人就是他。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本能地抗拒这种认知上的违和感,又想起阿透的话,呼出口气,放轻松紧绷的肌肉,拿过镜子细细观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