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蹉跎到七月中旬,杭州开始热起来。小奶猫长大了些,摆脱稚气逐渐高冷,整天懒散躺在花坛灌木丛里睡大觉,白蛇用猫罐头都引不出来。失去蹲点借口,白蛇无奈只能回到吴山居,整天躺在凉椅上看电视打游戏。

我斥巨资买了两台大功率风扇,是那种工厂散热用的最大型号,铺子左右各一台,从早上吹到夜里起凉风才停工。

后来更热了些,我们仨默契钻进二楼,开足冷气,碰到楼下有客人来,三人划拳决定谁下楼当冤大头。

有天傍晚,我们在院里吃冰镇西瓜乘凉,北京打来电话,说又碰到技术问题,让我即刻入京支援。

我回了句好,立马翻身上楼收拾行李,白蛇趴在沙发上,注视我在屋里走来走去,“老板,你啥时候回来啊?”

我把笔记本塞进背包,“不知道,想我了可以给我打视频电话。”

白蛇叹道,“王盟真是辛苦了。”

我表示赞同。收拾好行李,接应的车正在门口,照旧是配枪的解放军当保镖。

我把箱子放进后备厢,上车前,我朝白蛇摆手,让他回屋吃西瓜去,“记得把我碗里没吃完的解决了,别浪费,花钱买的。”

白蛇笑着挠挠头,“没什么急事,送一送也好。”

我钻进红旗,放下车窗,凉风扑面而来,车开动后,风力更强,很快边看不见吴山居的影子了。

中科院这回碰到的问题有些棘手,具体如何难,这本笔记用来记录数据都不够用,我只能用一句话总结:我在北京待了很久,离开中科院时,行道树的叶子已经开始发黄。一片片焦黄卷着边,干燥使其变得薄脆,踩上去像嚼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