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走到越野旁边,目送刘夹克坐进丰田花冠,大声道,“刘警官好品味,可以当妇女主任了。”

丰田花冠的车灯闪了两下,以示回应。

从杭州往西安的途中,我,白蛇,皮包,轮流开车。一开始刘夹克还强撑着开了六个小时,后来实在挨不下去,在休息区过来找我,让我给他分两个伙计。

刘夹克苦着脸道,“一个人的路过于黑暗,我需要同伴。”

皮包笑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一开始就想到这会儿的事,也不用白白吃苦头了。”

刘夹克哂笑两声,“也没想到你们真连夜开,都不歇一歇。”

白蛇喝了两口冰镇可乐,被冰得打了个哆嗦,抖着牙讲,“现在不就在歇息吗?”

刘夹克扯扯嘴角,跟着皮包过去挑伙计。

我坐在公厕外的石阶上,对面是平坦的高速公路,路是黑的,休息区的灯是亮的,能看出来对面的山不停冒出水雾,带着凉意跟风吹过来,虽然是夏天,但是在这种深山里,夜晚都是冷嗖嗖的。

凛冽。

我突然想到这个词语。

白蛇给我递了只烟,兰州。

烟的温度驱散了很多寒意,可我还是打了几个哆嗦,抖着手缩回车里,放下车窗继续抽。

到西安时,正好是下午一点。三叔经常来陕西甘肃夹喇嘛,为下斗方便,在各个市都有接头人,西安作为重灾区,安排的人员尤其多。这次接头的人自称蓝客,解释说上学那会儿自学过黑客知识,上机课时黑进学校的成绩系统,把年级前十的成绩改成了零分。他特别自豪,在论坛上发帖,称自己做活雷锋打到了僵尸教育,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抓了,因为学校有监控录像。事情闹得有些大,蓝客的爹妈死得早,没人管得住,他干脆辍学,企图成立一个硬软公司,后来也只当了普通工人,美称蓝领,就此改名为蓝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