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来,把刀塞进他的手心,“黄毛是我的敌人的手下,我和他,必死一个。”
刀疤攥着那把刀,怒气让他的脸扭曲起来,我在心里期待他的下一步行动。会直接冲过来,用那把刀捅进我的胸口吗?可是我不会给他机会,我还有一把枪,永远别在后腰。但我还是期待他对我起杀意,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理由杀了他。这看起来有些变态,但是法律也是这样工作的,你只有犯法了,公众包括政府才能心安理得唾弃你惩罚你。
刀疤站起身,他抱着黄毛的尸体,往岸上走去。
我站在潭水里,腐臭味包裹着我的一切。
他挖了个坑,把黄毛埋了。我站在一边注视他做完这一切,我知道,最起码这种对决还是要有点骑士精神的。就像俄罗斯人吃饭时绝对不会打架,吃饭是吃饭,吃完再打。
他终于做完了最后的工作,站起身,面对我。但是他却把刀收起来,勉强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小三爷,来之前我哥就说了他会死在这里,他让我等下去,在最后杀了你。”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心里不由得对自己推黄毛下井的行为感到耻辱,但没办法,没有足够的实力,人只能卑鄙。
我嗯了声,“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由你处置。”
刀疤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你别笑了。”
我也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别笑了。”
回格尔木的途中,黄沙漫漫,只有我们两个人,再没有话说也能说几句。我跟刀疤聊了很多,他确实不是个笨蛋,心里门清得很,大智若愚大概就是这样吧。他对汪家的事了解不少,黄毛常带一些资料回家,他偶尔会翻翻看看。聊到最后,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以后总得有个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