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跟洞里其实没有区别,都黑暗得可怕。

杀人也分杀的是罪有应得,还是杀无辜,但如果追问下去,谁不是无辜的?

一个不过是没了意义,一个不过是因为饿肚子。

解决盘马老爹的时候,吴邪显得自然了些,最起码没有像杀完上一个那样,钻出洞后找了棵树靠着无声哭一阵。他揉揉酸涩的眼睛,把盘马的尸体推进湖里。

那块铁片就放在石头上,吴邪抓起来,用力抡了一圈扔到湖心,送给盘马了,也有个随葬品。

他拎起地上的背包,走了两步,捂着脸还是低声哭了出来。

谁能救救自己。

从这场无限循环的噩梦里把沾满血腥的他捞出去。

可是他还要去救一个人。

不是所有事能在一天做完,做大事的人,要懂得韬光养晦搞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潜伏。在等待合适时间点到来的期间,吴邪通常会回吴山居,泡一壶茶,掏一盒烟,在院子里一躺就是一整天。王盟在收银台偷偷玩扫雷,找到10个炸弹后会高兴地拍手夸自己牛逼。茶喝完了懒得加水,吴邪便吓王盟说再玩就扣工资,他的脸会变得特别有意思,赶忙过来端着茶壶去添热水。

春天隔壁院子会有花瓣飘过来,夏天有各种蝉和蝈蝈叫,秋天是一股股凉风,冬天就懒懒地窝在沙发上大声嘬茶。有客人了,王盟应付不来,他便穿上厚大衣,摆出一脸欠揍的笑,边抽烟边给顾客扯皮价格,那样子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古董店二世祖老板。

他慢慢习惯了这种巨大的差异,该干事了换上黑衣黑裤,回来了穿一身白t恤。

像一位埋伏在普通人群中的fbi特工,请叫我吴邪007,这是我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