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在京中,可曾听说过那天幕?”老尼异常小心地试探凤姐。

凤姐“哼”的一声,从鼻孔里出了一口气:“你是说那编排大户人家阴私,散布流言,不知是什么的妖术?”

她一面说,心里一面暗暗祈祷:老天啊老天,阿凤这可真不是骂你,这是为了察访真相,看看张金哥一事到底是个什么冤情。你可千万别见怪!

“这么说来……奶奶是不信的?”净虚面对这样态度的凤姐儿,心中有点儿诧异。

“不止是我不信,连我们太太,老太太,都不愿信那些编排我的言语。”凤姐坦言她早已知道那天幕究竟是怎么说她的,"否则她们又怎么放心,让我一个年轻媳妇来打理府里这么重要的事?"

这句话有力说服了净虚:是啊,天幕上将凤姐说得那么不堪,又是谋财又是害命的。若是荣府的太太们肯信,哪里还敢放手让凤姐协理宁国府,掌握这一切呢?

净虚心里便活络,觉得有门儿。

“不晓得奶奶可愿听听那张金哥之事?”

凤姐便从椅上坐正,好奇地问道:“那张金哥到底是什么人?我总是听说我自己‘弄权铁槛寺’就为了个张金哥,可我连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统统都不知道。可见那天幕真是一派胡言。”

得罪了得罪了得罪了……凤姐一边滔滔不绝,心里一面忏悔找补。

“唉,那张金哥是长安县一个富户家里的闺女,长得着实出色。去庙里进香的时候,刚好遇上了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两人一看就看对眼了,唉,用奶奶们文雅的话来说就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