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虚伪”这个词有着什么执念,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把这个词强调了出来,可那似乎却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些别的更深层的东西。

“呵,说得倒轻巧。不是你让我现在就做出选择的吗,难道还可以宽限给我多少时间?”千岛鹤突然被这样一哽,声线瞬间变得冰冷起来,“要是身为参与者的我没能及时做出选择,可不就让这场游戏失去意义了吗?”

像是这种自傲、自大且高调的炸弹犯,最重视的可正是“游戏的意义”啊。

千岛鹤眼神凌厉,身边的气压变得更低了,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不不不,我倒也没有这么不通人情,时间当然可以宽限哦,你说是吧?”机械音的声线却突然活泼了起来,愉悦之中还显出几分惬意,“比如在明天太阳下山之前?啊呀……好吧,是傍晚。当然,就算在那之前你没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也自会有人替你结束游戏哦?这样,在保证我们这场游戏的意义的同时,也能保全一些虚伪的信念啊——你说是吗?”

……明天傍晚?

千岛鹤暖金色的眼睛微眯,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时间怎么会这么长……?

她原本以为对方最多能宽限上一两个小时之类的,没想到对方直接给了近一天的时间用于做选择。她可不相信睡美人会是什么良善之辈,对方难道就不怕自己布置好的炸弹会被谁拆掉吗?

千岛鹤嗤笑一声,抱着反正能扒下一点情报是一点的想法,也开始在挑衅对方的边缘上大鹏展翅。

“虚伪的信念?你是被什么伤害过吗?——还是说,有什么秘密?”

她慢悠悠地说着,每多说出一个字,话语间的压迫感便更深一分,但当整句话全部说出口以后,那种令人不适的威胁感又仿佛轻飘飘地全都散尽了。

可机械音毫不留情地挑明了自己的立场,没有给千岛鹤留下半点迂回的余地:“想试探我的话就都免了吧?要知道,你身份的秘密可都掌握在我手中,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我的趣味……而非你的平等。我以为我们都会心照不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