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晚上见到纱和,甲斐才认为自己看见了她最真实的样子。虽然不及前两次无懈可击,但却神采飞扬,她在夜空下大笑着,表情开朗而明亮。
纱和渐渐收起笑声,眼角仍有笑意:“不过,怎么可能会有人一直喜欢着好几年都没说过话的对象呢。莫非甲斐先生有暗恋了很多年的人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倒可以勉为其难相信一下。”
“很遗憾,我没有。”甲斐摇摇头,“不是每个人都能在高中时代遇见这么珍贵的宝物,这是一种运气。”
“的确,”纱和说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是宝物,也是运气。”
十七岁的自己能做到的事,远比二十七岁的自己能做到的更多。
年少时以为没有人无所不能,却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正拥有一切。
棒球,青春,喜欢的少年,和他们共同的夏天。
她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啤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才放下黏满泡沫的空杯子。
十七岁的纱和也不可能像这样喝啤酒。
夜空澄澈如洗,比分不上不下。马上又要轮到御幸的打席,纱和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现在得点圈有人,再不下分,又要残垒。她一看,不禁笑着跟甲斐说起御幸高中时的糗事。
“高一的时候,这家伙只有在垒上有人的时候才会打。如果垒上没人,就会表演一球死。”
“是吗,真看不出来啊。现在很强呢。”
打席上,御幸已经跟投手缠了九个球了。他还戴着那副护目镜,镜片反着光,仅露着半张严肃的脸。不了解他本人的话,会觉得他是一个压迫感极强的可怕的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