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树慢慢啜了口茶,才道:“入乡随俗嘛。”说着淡淡一笑,又叹了口气,道,“打机锋终究没有直说的方便,我就不绕弯子了——你可知道你那位朋友阿飞,此刻情况如何?”
李寻欢其实一直就在担心这件事。他唯恐心湖等人奇货可居,若自己表现得太关切,反而对阿飞不利,是以一直也没有多问,但不见阿飞之面,终觉得心中不安。一听心树之言,连忙问道:“怎么?你可知道么?”
心树冷笑道:“心眉师兄把那少年带回来的时候,他本已受了些轻伤,心湖师兄便叫人带他到单独的禅房中去治疗休养。但从那之后,除了派去送茶饭的一尘和一霖,大约就没什么人再见过他了。”
李寻欢正端了茶杯,凝神静听,听到此处不禁手一抖,索性把茶杯放下,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阿飞……他可能伤得很重?”
心树摇头道:“这我就不知了。七师弟心鉴倒是去看过几次,他精通医道,或者是为了治病也未可知。”
游龙生立刻抢白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怎么不去看看他?”
心树呵呵一笑,道:“我和他素不相识的,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李寻欢缓缓摇头,道:“这事确实与你无关,我不该强求。只是阿飞……他若有什么不测……”
心树斜着他道:“你这人就是爱多管闲事。那少年跟你非亲非故,你要是不来,谁能奈何得了你?”
游龙生越听越气,一拍桌子喝道:“你这是出家人说的话吗?”
心树却也不恼,慢悠悠地道:“你看这一寺的和尚,哪一个像是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