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先生听出一点不走心的意味,“玛丽,我希望你能更坦诚一点。”

玛丽想了想,斟酌言辞,“维克哈姆先生说他本来应该在德比郡的教区里当牧师,是你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否决了他的提名。为此,他不得不离开德比郡,到梅里顿的民兵团当一个中尉。他对你的父亲在言辞上推崇备至,说到达西小姐的时候,也夸奖她是一个美丽有才华的小姐,提起你的时候,也并不恶言相向。他说起过去的事情,没什么不好的,除了没钱,一切都挺好。”

“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还在剑桥大学学习过法律,他怎会这样贫困潦倒?他说你违背了老达西先生的遗嘱,亏待了他。我觉得他如果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你是不会亏待他的。”

“可是在朗伯恩,除了我和简,没人愿意相信你。达西先生,你有时很聪明,有时又不太聪明,在赫特福德,你将自己弄得很狼狈。没人愿意相信维克哈姆先生是个坏人,我只好自己想办法。”

只是……这办法也行不通。

维克哈姆先生初到梅里顿,将大家哄得心花怒放,认识他的人似乎都以他能到自己家里做客为荣。毕竟,这个青年长相英俊,仪表不凡,又是大家都认识信任的强尼军官的朋友。

玛丽想到当初自己跟菲利普斯夫妇提起这事情的时候,那对夫妻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有病。

往事不堪回首。

玛丽实在不是很愿意回忆自己为了让大家识破维克哈姆先生的真面目,做了多少无用功。

在大多数人都已经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她想扭转维克哈姆先生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难于登天。

当时菲利普斯太太甚至认为她是出于对伊丽莎白的嫉妒,所以才会拜托他们做那样的事情。菲利普斯太太还将她拉到一边,小声教育她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破坏了姐妹之间的感情,弄得她哭笑不得。

达西先生听着玛丽的话,直接问:“你那样做,是因为信任我吗?”

玛丽弯着眼睛,没有否认,“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