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更喜欢坠落,我喜欢呆在危险的高空边缘,就像现在这里”,苏西晃了晃悬在半空中的腿,摸上系在腰间的钢丝绳,“没有这个能让我感到更自在。但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不应该为了追求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就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毕竟并不是每次坠落都会有张安全网、或者什么人及时拉住我。”
“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需要被批判的事——我是指你对高空的喜爱。向往天空、向往自由是人之常情。有人说高空速降、高空跳伞是满足向往死亡的人的运动,我倒觉得这是热爱生命的人会喜欢的,源于对无与伦比的人生体验的期待。但如果你想这么做,保护措施是必不可少的,生命只有一次。”
“我知道生命很重要”,苏西喃喃道。
超人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那你认为呢?”
“我知道生命很重要”,她又重复一遍,像是在向自己强调这件事,沉默了一会,才轻声呢喃,“但我不确定。”
“因为很多时候,生命看起来都是那么廉价,轻飘飘的,一瞬间就被夺去了,上一秒还在说笑的人,下一秒就失去了温度,隔着石板和泥土,变成一个小盒子,一块墓碑。”
“我并不能真切感受到生命的重要性,但我知道生命、失去生命、夺走他人的生命是很沉重的一件事,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应该尊重他人的生命。”
苏西低着头,视线落向下方的地面,“我也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我答应了人。”
超人静静地陪在她旁边,知道她并不需要言语上的指导,她分得清什么是正确的。
“我…当一个人发现他不属于这里,或者说这里不属于他的时候,他该怎么……不”,苏西否决了自己刚举的例子,“我知道那个答案,找到归属,找到与这个世界的联系点。”
她往后缩了缩,抬起腿屈膝踩在天台边缘,伸手抱住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
“我也想做到这一点,我有个想成为家人的人,但我发现我在嫉妒他,我嫉妒他拥有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