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有什么好怕的。”

“是是是,我们的好大胆天不怕、地不怕。”

苏西摆了摆手,谦虚一下:“我也有怕的东西。小时候我爸妈过了往常回来的时间点还不回家,打电话也打不通,当时我就特别害怕,躲到了柜子里,狭窄黑暗的地方反而能给我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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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储物柜里睡着了。”

苏西学意大利人冲着储物柜一阵比划,“你看它这么大,这么高,这么宽敞,不正适合睡觉嘛。”

领班咬着没点燃的烟,那也没说信没信,把在打开柜子时从苏西手里打落的折叠刀还给她。

“你精神了不少?”

“做了个好梦。”

苏西笑的很开心,把折叠刀揣回口袋深处,道了别,往外走,准备开始工作,却看见舞女等在外边。

她表情没变,脚步却停下了,依旧是那副欢快语调,句尾带了恰到好处的上扬:“嘿,你来找我吗?”

舞女换了一条吊带长裙,尽管如此也遮不住那些新添的伤痕。她看见苏西,瑟缩了一下,又快步上前,一把抱住苏西,声音慌乱而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还好你没答应……”

辛辣浓郁的烟味、浓烈刺鼻的香水味、新鲜血液的铁锈味糅合成一张沾着血色的猎网罩住苏西,她一动不动,任舞女紧紧勒着她脆弱的肋骨,仿佛一下被抽离了生命力,僵立着,保持幅度不变的笑容,好似在扮演一只安抚不安惶恐的人形布偶,柔软但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