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
“因为你说了两次。”
黑泽讲求效率,从不说废话,还会把话外音当作游戏,要是对方没听懂,多半被他在心里划为“蠢货”。
好在高明智商够看,黑泽对他也有优待,真正有深意的内容愿意慷慨地重复一遍。
所以,是黑泽自己举报了自己,他只是代劳的。
但问题是,对方为什么这么做?
高明没说出口的,黑泽却懂了,反手连拍了两下他的手腕催促,好像等他任劳任怨吹完头发就会据实以告。
高明乖乖照做。
两人面前的沙发旁摆着个陈列柜,一共三层,第一层是造型别致的高脚杯,第二层是各种昂贵的洋酒,几瓶标签上有富士山的日本酒被放在最高。
酒柜干净的玻璃映照出两人弯曲的手肘。
高明觉得这东西应该再往旁边挪挪,直到能完全把他们的剪影拢在上面才好。
他想象自己和黑泽此刻的模样应该像德彪西的《月光》,一样的和谐、流畅。
高明沉浸着思考,所以没看见黑泽的眼角余光一直往不远处的窗户瞟。
那细小的红色光点一下下落进视野,起初写的是思念,后来写的却是—
【我知道教官,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等高明把头发吹干,外面的“激光传情”也停了。
黑泽让他去拉窗帘,在后面注视对方的背影,诱人的肌肉线条一点点通过灯光下的衬衫透出来。
“我觉得你车上的真皮椅子坐着不错。”
高明握窗帘的手紧了紧,发现窗户上自己的脸肉眼可见地泛红。
又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但他这方面还是青涩,只跟身后的黑泽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