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檀真昼抬起头:“……?”

太宰沉默了一下,然后像是被打败了一样,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两张绢丝手帕,俯身轻柔地擦拭着檀真昼滴落的鼻血,因为姿势的问题,檀真昼仰着头看到室内柔和的灯光落在太宰的肩上,柔软的黑发也被渡上一层温暖的颜色,那张隽秀的面容在光影交界的地方变得无比温柔。

檀真昼……檀真昼更愧疚了。

呜呜,他的宰被养的这么好,对比起来,更显得他太不是个东西了。

太宰看着手里完全被染成血红色的手帕,又看着还在源源不断流鼻血,甚至已经躺下开始摆出安详去世姿势的檀真昼,沉默了片刻,选择拨通晶子的电话,晶子原本都睡了,粗一听檀真昼出事立刻坐了起来,再细一听,哦,流鼻血了,于是打了个哈欠又躺回去了。

“他每个月都要对着你流两三次鼻血,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并且能处理得很好了吗?”

太宰沉默了一下,刚想形容一下这次的不同,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同,于是只好挂断电话。

躺平的檀真昼已经开始自闭了,自闭前还记得爬到医疗箱里掏出两颗棉花塞住鼻子。

太宰蹲下去看他,他也不敢看太宰,就闭着眼睛装死。

“冬天了,地上冷,去床上装。”太宰说。

檀真昼:“……”

檀真昼没动,内心活动过于复杂的他原本只打算纠结两分钟,但没等他纠结完,忽然,啪嗒的一声,房间的灯被关了。

没等他适应突然而来的黑暗,周身又猛地一空,人被抱了起来。

从体型上看,他其实和太宰差不多,不然也不会有太宰把自己的和服让给他穿的事情,但,在他的心里,宰宰还是曾经那个过于聪慧敏锐的柔弱少年,他是需要呵护的,怎么能徒手把他拿起来,伤到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