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童怜早就猜到这次谈和并不会顺利,可就算如此他也未曾想到如巴尔特竟是如此的油盐不进,整整一个时辰的商谈,无论南朝官员如何劝说,如巴尔特始终坚持自己的要求,说到最后他便冷笑一声,轻道出一句“若是你们不答应,那便不必再谈了。”
整整两个时辰的谈和无任何结果,童怜心中满是愁绪,但却不能轻易表现展露。他微微叹了口气,咬了一下口中软肉这才勉强振作。
“童大人,陛下方才午睡睡醒,您要是着急奴才这就进去通报一声。”孟苋瞧见童怜,立刻便明白他是来述职的,于是对他笑道。
听见孟苋的声音,童怜这才将脑中纷杂的思绪清扫开,他点头道:“那就劳烦孟公公了。”
孟苋回:“童大人客气,还请大人稍等会儿。”
不多时,孟苋便从内室走了出来,他做了“请”的动作,说:“童大人进去吧,陛下方才换好衣裳。”
童怜进到内室时,季越已经换好衣衫了,见童怜来了季越赶在他行礼前道:“掌印不必行那些虚礼了,直说便好。”
待童怜将谈和的事情转述完,季越沉着张脸,问:“如巴尔特他们当真是放肆过了头!此事掌印有何高见?”
童怜知晓自己的答案季越定然不会轻易接受,只是现在的他们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了。犹豫片刻后,童怜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弯腰行礼道:“微臣想先将此事应下,至少先听听如巴尔特他们其他的要求。”
几乎是在童怜开口的那一刻,季越的眉头便已经紧锁。他藏于衣袖之下的双手不禁握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一般:“童掌印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早就知道季越得到这个答案并不会开心,但是听见季越过分隐忍的声音时,童怜依旧忍不住心尖儿一颤,他咬牙道:“暂且应下并非向匈奴做出让步,只是若是谈和在这些小事上耽搁太久,若是匈奴那边……”
“小事?所以你是想要随着那如巴尔特去匈奴去么?!”季越甚至来不及听完童怜的话,他只觉得自己的理智一点点被面前那人消磨殆尽,他死死盯着童怜说,“童怜,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么?!”
童怜也没想到季越是如何将思维跳跃到这上头的,一时间他只觉得荒谬:“南朝现在经不起任何一场战乱、任何一次失败!更何况我们现在不光未能找出朝中内应,就连匈奴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都尚未知晓!”
“所以童掌印是打算以身涉险,保我南朝一时安康了?”季越像是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无论童怜如何劝说,脑中所清楚意识到的也不过是童怜打算将计就计,准备应下如巴尔特的要求。
“季明安!你还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么!”
看着童怜因为气急涨红的脸,那一瞬季越只觉得数次的梦中之人终于有了清晰的面容。他上前两步,直接将童怜按在床榻上,以自己的唇封上了童怜的嘴,无师自通地挑开了童怜的牙关,在里头扫荡。
童怜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可当他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时也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