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或许便是用来形容童怜的,虽说这次莫名的毒发来得险之又险,但是童怜却也因祸得福,原本沉在体内、一直堆积着的毒素又被引出来了些,此番治疗结束,这毒便算是清得差不多了。
童怜苏醒时,拾六正在他的寝房内,翘着个二郎腿戳着自己盘中的糕点。好半晌才发现原本躺在床榻上的人竟已经清醒了。
“渴了么?”拾六问。
童怜点头。
“哦,水没有,不过药倒是已经煮上了。姜之渔说你用药前别饮水,大人便先渴着吧。”说着,拾六不禁咋舌道,“这次毒发也在你的算计中么?好借着这个由头不见季越,让他将圣旨拿回去重拟。要我说,狠还是你狠,必要时竟然连自己也能利用。”
此刻的童怜只觉得嗓子处都快冒烟了,自然不可能与拾六说什么,于是便微勾着唇对他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季·本文良心担当·越(委屈):跟我说要点良心,拾六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拾六:不好意思,没有良心。
第152章 印令
童怜的身子逐渐好转,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宫里那位。就如同季越先前所说说的那样,没过多久他便带着新拟好的圣旨到了童府。
按照规矩,圣上亲临,身为臣子的童怜自然是要起身相迎的。但是在被姜之渔强行按在床榻上后,童怜也欣然接受了自己的身子骨差可以不用去前厅的设定。
季越在前厅没见着童怜,脸色瞬间差了几分。只是回想起侍卫同自己说时,只说了童怜有所好转,便在心中将童怜余下的理由补全了——或许他尚未好全,只是将一只脚从阎王殿迈了回来呢?
他朝着童怜的寝屋走去,随着距离寝房越来越近,鼻尖的药香也更加浓重。不知是不是季越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气味比上次自己来时还要重,近乎像是在房内熏了好几日所遗留下的。
季越眉头紧锁,轻敲了敲门,可好半天也没听见屋内有人应答。恍惚间他突然想起上次来时,婥月同他说过的话。绥宁帝薄唇微抿,暂时抛弃了自己的君子节气,抬脚进了童怜的寝房。
一直到季越走进内室时,童怜才勉强听见季越的脚步声,他下意识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一身玄色衣衫的季越。
“陛下。”童怜放下手中书卷,朝着季越点头道,“微臣身体不便下榻行礼,还请陛下恕罪。”
季越的视线落在童怜苍白的嘴唇上,瞧着上面起的皮,勉强“嗯”了一声全做应答:“屋中可有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