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疼得龇牙咧嘴的,但是却丝毫不敢反抗,只能连连点头。或许也是看在童怜他们俩的面儿上,掌柜并没有怎么为难店小二,只是赔笑道:“这小伙计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不说,面上的表情也难以控制。我先前瞧他可怜才将其收留了,没想到却因此得罪了不少客人。”
孟实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而后又道:“都这样了,掌柜的竟然还允许他继续在客栈内做工?”
“不然能怎么办呢?”掌柜似是无奈地叹口气,“这小伙子本就是个乞儿,若我再不救济一番,难道还要让他重新回街上乞讨不成?”
闻言,孟实不禁感慨,视线在不经意间落到了自己身侧的童怜上,指桑骂槐道:“掌柜可真是心善。若是我呀有人这么坏我的规矩,怕是要直接将人赶出去自生自灭才是。”
童怜对此充耳不闻,跟着店小二上了楼,走之前甚至还瞥了孟实一眼:“你若是要与掌柜的在此处谈天,那便继续聊着吧,我要上去歇息会儿。”
“得了,你去吧。我再楼下再待会儿。”孟实没好气地朝童怜白了一眼。
看着童怜渐渐走远,与孟实谈得正开心的掌柜突然指了指童怜离开的背影,压着声音问:“这位是……”
“舍弟。自小被爹娘宠坏了,方才有些没大没小的,掌柜的见笑了。”孟实颇为无奈地朝着掌柜拱了拱手。
闻言,掌柜看了看上楼的童怜,又瞧了瞧自己面前温文儒雅的孟实,不由无奈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正是如此。”
童怜的耳力受损,哪怕孟实编排自己的时候没有压低声音,已经走出些距离的童怜依旧没有听见。只是这反应落在店小二眼中,却成了他们确实是兄弟,且童怜真的如孟实所言那般纨绔矜傲的证据。
他咽了口唾沫,丝毫不敢直视童怜,但是却又不知为何频频朝着身后看去,就仿佛有什么话想与童怜说,但是却又因为胆怯不敢开口一般。
童怜见状眉头紧锁,语气略带不满道:“若是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事情,那你直说便好,何必如此吞吞吐吐的。”
语音刚落,店小二立刻被吓了一跳,以至于童怜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孟实背着自己,将他的身份抖了出去。
见童怜神情不悦,店小二更害怕了,他抖得跟个鹌鹑似的,被童怜一瞪整个人一僵,不自觉张嘴道:“你们……你们晚上别住在我们客栈……”
这声音细若蚊足,童怜只能勉强瞧见小二张了嘴,可他具体说了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没听清。
“什么?”童怜问。
只是,这句话落在店小二耳中,却莫名像是不断朝他逼近的阎王之语。他不敢抬头去看童怜此刻的神情,甚至于连眼睛都不敢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