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的行凶者,必定有三位冻死的人之一,那位死在车里的马夫。”
所有人都一愣,有人小声嘀咕:“不是那位仆人吗?”
“他也有嫌疑。”奥尔出乎一些人意料地,竟然解释了,“但我很确定,那位马夫就是行凶者之一,因为他不是被冻死的。不,我这种说法也不正确,应该说,他不是被正常冻死的,他有很大概率是自杀的。”
“您……从一开始就有嫌疑人了?”大使惊讶地问。
“我觉得,您之前聘用的那些我的同行们,假如早就看到了这些图,那么四十年前就破案了。
该死者在右边衣袖上,发现了血迹。从照片上看,这很明显是喷溅血迹。但另外两位死者,与马匹的身上,都没有任何能造成这些血迹的伤口。正常冻死的人,大概率会衣衫不整,因为临死前,他们会因为失温产生自己极热的幻觉。这位死者死亡时的姿态安详随意,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吃了某种药物,在睡眠中死去的。
而那种药物……第二天时,在场的诸位应该也服用过。
那位男仆的死亡也有些奇怪,案卷上说他是在前往某个村庄的路上迷失了方向而冻死的,可他被发现的时候,冰已经粘在了皮肤上,会是这种状态的人,他在冻死之前,衣服应该是湿透的。比如,被汗水浸透了浑身。”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呜咽,是一位坐在两位女仆后方的老夫人,一位全程保持了沉默的女士——布勒裴夫人的妹妹。
奥尔收回视线:“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您,这案子的凶手很可能是一个早就冻死的车夫,您会相信吗?”
“……”
所以,奥尔才认为这案子将会打破他的破案纪录,因为它的难度不在于找到事实上的嫌疑人,而在于找到让布勒裴家族满意的嫌疑人。
“您说得对……那时候我会认为您只是一个骗子。”大使的眉头也皱起来了,因为他也意识到了问题——他坐在这,先是查出了叔叔死亡的最大疑点,确定了当时这宅子里还有外人,才反过来找出了,也让他相信了谁是凶手。可如果是把这些写在信件上,邮寄回国,那么他的祖父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