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怡点头:“也不能说都是我的安排……我只是起了个头而已。”
她说得云里雾里,众人虽好奇,却也不再追问。
地面上,顾书的担忧很快应验。眼看着沈茝轻松突破第一道防线,确定她要走哪条路的人索性不装了,直接找了一群男人,堵住她前行的方向。
考场就在眼前,她却被困在此处,不得前进半步。
前方围堵的人数之多,让她的骑马横跳战术不再奏效。不说别的,沈茝还得担心,有没有人会在半空强行拉扯马腿。
毕竟,他们明知她的身份,还敢如此行事,摆明了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他们中的带头人,怒斥她不守妇道,牝鸡司晨。女人不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到外面来做什么?
就因为有你们这些女人在,抢了男人的吏员、工人岗位和土地份额,如果女人们都乖乖待在家里,男人得到的会更多。
有人带头,有人附和,有人拍掌叫好。这群人有备而来,将现场气氛炒得火热,就连围观的路人,都充当了拦住沈茝的人墙。
男人听到这话,自然是很舒心的。见己方人多势众,也有人跟着说,让女人滚回家去,抛头露面实在不像话,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这其中还不断有“受害者”发言,说什么女人抢了他的工作,抢了他的升迁机会,害他如何如何,得到了现场许多男人的应和共情。
他们对她言语抨击,说若她一朝得势,族中的兄弟只有死路一条。如此心肠歹毒的女子,万万不可叫她继承爵位,否则有其他女子效仿,他们男人岂不是任人宰割了吗?
这样的逻辑漏洞百出,但渲染情绪时却很奏效。沈茝很清楚,这些男人未必相信她有多恶毒,但她是女人——光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团结起来,对她进行拼命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