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怡不想为难打工人,他们两个也很惶恐吧,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是错的,却又基于身份不得不说。
林婕妤最终被降为采女,不过顾朗没让她去和赵柔作伴,这两人凑在一起,大概会疯上加疯。
至于顾璥,顾朗还没决定好他的归属,索性让他提前住进明义殿,由几个年长的哥哥一起照顾他。
所有人都以为,诗怡是在为兄弟的遭遇而痛心,只有顾朗能懂她的另一种心情。
他告诉她:“这就是上位者的决策,诗怡。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上位者的每个选择,都必须用理智衡量利弊,保全大多数人的利益。无论我们主观意志想要与否,它所带来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这是决策者的痛苦,ta要么清醒地知道自己会伤害到谁,要么后知后觉地感到愧疚。
诗怡忍不住问他:“是因为这样,阿爹才没想过让我当皇帝的吗?”
顾朗没有回答,而这本身就是一种回应。
他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诗怡心想,如果没有古代这趟旅程,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阿爹将她阻挡在多少风雨之外。
顾朗安慰她:“懊恼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付诸于实践的补丁才是。像顾璥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我们也是时候该推动特殊教育发展了。”
“报纸上也可以多做些科普,普及近亲结合的危害。诗怡,顾璥的情况已经算幸运了,还有更多孩子会在孕中流产,或者在三岁之内夭折,他们比普通小孩更脆弱。”
直接怀不上的例子更多,也不知道在这个时代,算幸运还是不幸。
诗怡闷闷地嗯了声,她和顾朗说:“阿爹之前送给我的那块金砖,我想把它捐出去,作为发展教育的一点资金吧。”
她知道,这是杯水车薪,但她还是想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