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长叹了一声。
他只是京城的一个小官,每月俸禄就那么点,仅够养家糊口。想要更好的生活品质,全看妻子名下的那间铺子的收益如何。
阿真名下倒有三间铺子, 是她的母亲留下来的, 若是能把这些收益弄进家里来, 那日子可就好过多了。只可惜大舅子唐宏方是个狠人,妹妹死后,他就火速派人接管了那三间铺子, 直言等阿真将来嫁人时,再算进她的嫁妆里。
于是,杨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只能看着阿真的三间铺子望洋兴叹。
这也是杨伟熊不喜欢阿真的一大缘故。
有了丈夫的理解和安慰,杨氏脸色好了许多, 一时想起继女的嫁妆,又有些发愁:“老爷,这嫁妆该如何安排?泰宁正在读书, 老爷平时也需要交际应酬,家里实在挪不出多余的银子。可那是侯府, 嫁妆太薄了岂不是打他们的脸?”
“嫁妆的事,我们不必管, 自有她的舅舅操心。”杨伟熊冷笑一声,“当初阿真的母亲刚死,唐宏方就派人接管了三间铺子。后来听说我要娶你,他又派人把阿真母亲的嫁妆全部拉走,生怕被我占了一丁点的便宜。我不屑跟他计较,如今阿真的嫁妆就交给他来操办。唐家什么都不多,只那一身铜臭味最熏人,就交给他去操心,正好我乐得轻松。”
“你不用管,我早就去信给他,想来不日就要到了。”
杨氏心里有些酸,暗恨阿真的舅舅家居然还没破产,不过转念一想,不用她再费心置办嫁妆,倒是一件好事。
夫妻俩谈完,杨伟熊去到外间,把儿子叫进书房,考察他这些日子的功课。末了,长叹一声。
“你功课平平,将来很难在科举中出人头地。”杨伟熊看向儿子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不过不要紧,等小侯爷成了你的姐夫,他自会替你谋划。见了你姐,你的嘴巴放甜一些。她吹吹枕头风,不比你在这里苦读强得多?”
杨泰宁咧嘴一笑,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