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秀莲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她又不敢违逆丈夫,只能放下针线, 去酒楼洗碗。
时间一晃而过,次年柳运下场, 一举得了案首,成为秀才。等三年后他还要参加乡试,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把娇妻给娶了。
成为秀才以后,柳家并没有因此富裕起来。阿真并不介意这个,刘文山夫妻俩本来还有一丝芥蒂,因为柳运中了秀才,他们倒欢喜得很,乡试能不能中榜不要紧,有了秀才的功名,女婿将来就不愁生计了。
柳刘两家很快就办了喜事,阿真不缺银子,这场亲事办得体面又大方,邻里争相夸赞。
赵家人听说后,心里酸得像泡了一缸陈醋似的。
“中了秀才又怎么样,多少读书人一辈子到死都只是个秀才!”
这话是孟秀莲说的。做了一年多的洗碗工,她变了许多,不仅肤色腊黄,双手也泡得发白粗糙。
她早就不绣帕子了,唯一能动针线的机会便是给家里人缝补破烂的衣裳。
为了还债,赵家省吃俭用,日夜操劳。每个月刚领到工钱,就被债主们瓜分走一大半,只留给他们少许的活命钱。
赵家每个人都被这苦日子熬得面目全非,当初在外表现得贤惠大方、通情达理的孟秀莲,也被磋磨得露出了自己尖酸刻薄的一面。
赵承嗣日渐麻木,听了这话,不由地转头看了妻子一眼,然后轻飘飘地道:“相由心生,你真该照照镜子。”
孟秀莲蹭地站起身来,气愤地瞪着他。
赵氏一拍桌子,冲着她大骂道:“你想干什么?再不老实,当心我休了你!谁不知道你在嫉妒阿真,可你就是比不过她,你就等着嫉妒她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