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阿真,他愣了一瞬,赶紧移开视线:“多谢你上次送来的小菜,实在无以回报,往后别再送了。”
他不敢看阿真,阿真却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瞧。
柳运穿一身旧长袍,颜色洗得都泛白了,袖口处打着几个补丁。脚上一双旧粗布鞋,没有任何花纹点坠,鞋面洗得起了毛边。
虽然穿戴旧了些,胜在干净整洁。
阿真看得极仔细,用目光丈量了他衣裳鞋袜的尺寸,心里有了数。
这人的模样跟上一世有八|九分相像,只可惜这一世他的家境太苦,常年吃不饱穿不暖,身形瘦弱,面有菜色,十分的俊美都被抵消了七八分,只剩下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子明亮有神。
被阿真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就算是块石头也能察觉到不对劲,柳运忍不住转头回来看向阿真。
他知道这是刘家的姑娘,非礼勿视,以前他从不敢乱看,只听旁人说过她生得极好。此时一瞧,果不其然,那双盯着他的杏眼里有好奇,甚至还有些怜惜,唯独没有嫌弃与厌恶。
柳运不由地心口重重一跳,慌得他赶忙移开视线。
这时,柳大娘从屋里奔了出来,连声道:“阿真,快把东西拿上。”
见到儿子回来,柳大娘仿佛找到了帮手,忙对他说:“阿真给我做了一身新衣,还送来一大碗肉。这如何使得?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可无缘无故的,怎么好白拿她的东西?阿真,你快拿上,我不要。”
柳运闻言,视线又转了回来,重新落到阿真身上。
阿真往外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看向柳运,先朝他笑了笑,然后才轻声道:“怎么会是无缘无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