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你再碰茶壶!白水不是一样能解渴?赶紧滚去绣你的帕子!”孟氏骂完,拿起桌上的针线活儿,仔细一看,发现绣活还是原样。
“好啊,你跟我说要去找阿真一块儿做针线活。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连一针都没绣。”孟氏气得用手指狠狠地去戳女儿的额头。
“你爹每个月就那么点俸禄,养着咱们一家五口人。你不知道勤快点,多绣几张帕子补贴家用,反倒还偷起懒来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懒货!再这样下去,以后谁肯娶你!”
“娘,是我的错,你原谅我这一回。阿真拉着我讲话,我又不好不听,实在没奈何,我只好先回家来了,想着在家做活还清静些。”
孟氏气呼呼地训道:“以后少去她家!你和她能一样吗?你也不看看咱们家是什么条件!她能玩,你也能玩吗?就算你不想着自己,也该多想想你的兄弟们。”
孟秀莲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孟氏骂了一会儿就没骂了,撵她回屋去做绣活。
孟秀莲坐在窗前,拿起针线,刚绣了几针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看阿真刚才的神色,似乎不是在说笑。若她当真说到做到,那赵家怎么办?不仅日常花费的银子更多了,今冬的厚衣又该去哪里寻?
承嗣是做掌柜的,没两身体面新衣裳可不行。去年的旧衣,不仅不保暖,穿出去也惹人耻笑。难道要他自掏腰包?那欠债怎么办,将来要给她的聘礼又该怎么办?
越想越心烦,她忍不住暗骂阿真,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怎么就突然厌恶上赵家了?
一时想得入神,手里就忘了动作。孟氏悄悄地走过来,从窗户往里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孟秀莲就骂:“你嘴巴一张一合的,又在嚼什么蛆?还不老老实实干活!幸亏我过来看一眼,不然你偷懒还不知要到几时!这个月你绣不好十张帕子,仔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