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自己乐意,即便身为大伯二伯,有些话也不能说得太多,有些事也不好管得太宽。
如今阿真主动提出来,杨大伯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刘秋杏:“我早就想说了,自家的活儿都干不完,何必巴巴地替旁人干活?家里就阿平一个壮劳力,你也心疼心疼他,老黄牛都不是这么使的。”
“就是。”杨二伯连连点头,他非常欣慰兄妹俩终于想通了,于是抓住机会训斥刘秋杏,“阿平都二十了,还没娶妻,这么大的事你不放在心上,却整日替别人家操心,有你这么当娘的?”
二伯母接话道:“弟妹啊,你就阿平一个儿子,将来还要指望他养老送终,你不心疼他心疼谁?”
“难道你就不想抱孙子?”大伯母跟着说道,“你瞧瞧阿真,这些天跟着她哥哥下地,不仅晒黑了,人还瘦了一圈。你怎么忍心使唤她去帮黎家干活?”
这三妯娌,大伯母和二伯母都是家里家外一把抓,只有刘秋杏干不了半点重活。她的两个嫂嫂早就对她有意见了,又不是千金小姐的出身,也没有缺胳膊少腿,凭什么呢?
她俩挺看不上这种明明年纪不大,却早早地过份依赖起儿女的人。
大伯:“阿平这么大了,你还不替他张罗亲事,也不怕夜里三弟回来找你。”
刘秋杏本意是请大家来替她主持公道,讨伐一双儿女,没想到她自己却被声讨了,当即不依,挨个辩解起来。
“农忙时谁不被晒黑?只怪阿真命不好,没能投身到城里的大户人家。再说阿平,是我不肯替他张罗吗?明明是他自己还不想成亲,一直说要等存够妹妹的嫁妆,再考虑他的事。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还能强压着他成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