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原主刚来张家,丁香嫌她身上那套衣裳太破太丑,会丢她的脸,于是叫人烧掉了,然后让针线房给原主做了两身新衣,轮换着穿。
阿真身上穿了一套,看着另外一套犯起了难,留下还是带走?
王婆子见状,出声道:“姑娘还是带着吧,毕竟是你穿过的,留下来也没人要。”
阿真微微挑眉:“粗使婆子也不稀罕吗?”
王婆子哈哈大笑:“主子仁慈,我们这些下人每季都有几身新衣,压根不缺穿的,怎么会稀罕别人的?当然,主子穿过的除外。这些都是好料子,姑娘平时很难见到,带着吧,反正留下来也是要被烧掉的。”
阿真顿时明白了,这些下人压根没拿她当主子。再者以原主进张家以来的表现,没有一个下人瞧得起她。叫她们穿她穿过的衣裳,这不是赏赐,可能是一种侮辱。
“行,那我就带上了。”阿真把那套衣物收起来。拿回家改一改,可以给妹妹穿。
因为就只带走了这一套衣裳,所以包裹小得可怜。王婆子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是少奶奶的亲妹妹,临走时应该再送些什么,比如包几盒点心,至少让包裹看起来大一点,这样也显得张家人待客大方,懂礼数。
可是少奶奶没发话,显然是对这个没用的妹妹失去了兴趣,王婆子也不敢擅自作主,只能依照主子的吩咐,送阿真离开。
出了张家,阿真独自走在大街上。张家没有派人送她,甚至连轿子都没有请一个,看上去就像是被扫地出门的。
阿真也不在意,她身上有将近半两的碎银子。这是原主的爹娘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在原主离家的时候非要叫她带上,就怕她去了张家,手里没有银子会不方便。
阿真花了几文钱,坐上一辆非常朴素的牛车。
牛车一路晃荡,颠簸得好像海面上的小船,过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来到村外那条大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