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你如果见到我的父亲和母亲,尽量避开,假如他们找你,你便派人来找我便是。”孟知因又嘱咐他。

宋也点头,随即又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竟然与他道:“陛下病重,已准备将涵亲王的嫡幼子立为太子。”

简单一句话,道出了这个国家的以后。

孟知因攥紧手:“是,陛下在朝堂上已经提起郭这件事,只是礼官不准,还在辩驳中,没想到……”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宋也,“没想到陛下跟你说了,是确定了吗?”

“不知道。”宋也说,“只是听闻正真说过。”

“……不要再提了,这件事,你我都不要参与。”他抓住宋也的手,目光紧紧地看着宋也,眼底带着哀求,“我们好好过吧。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宋也垂着眼眸,看着自己湿答答的衣摆,很轻地叹气:“是吗。”

孟知因抱着他,像是给予承诺,“是。”

马车缓缓驶向孟府,雨幕之中,在遥遥的宫门高墙,两抹人影看着马车变成一个圆点离开。

许久,闻正真咳出一口血,他抹掉,问身旁的人:“魏屏,你想死吗?”

魏屏神情淡然,“陛下,让他走吧。”魏屏的泪水就这样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滑下,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哭。

他抓着宫墙一角,潮湿闷热的风夹杂着雨吹来,“让他走吧。”

魏屏回头看闻正真,黑眸里闪过无机质的光,只是短短一瞬间。

“不要留下他。”

轰隆——

雷声轰鸣,白光闪过,他们对视时,面容被照亮又骤然暗下,在那一刻,令人惊骇地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