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吻时常觉得自己贱,可能像他妈说的,他天生就是贱骨头。

他端起咖啡抿了口,迎来了意料之中的怒骂。

“怎么才一万?!我不是说要十万吗!”江母收到银行发来短信的刹那,当即质问江吻,她已然苍老的面容透露出阴鸷尖锐的憎恶不满,手“砰”地砸在桌子上,咖啡杯弹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液体飞溅。

“没有那么多钱。”江吻放下杯子,缓声道。

他仪态端正,坐在江母对面,恍若光鲜亮丽的对照组,年轻貌美的面容,高大而不再瘦削的身体,平淡的语气,皎白的侧脸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仿佛会发光。

江母难以自制地想起她嫉妒的那个女人,凭什么同样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对方却能有美满的家庭,恩爱的丈夫,数不清的钱,就连生下的孩子也是这样,在污泥中生长,长大依旧是美丽的,洁白的,明明已经不一样了——

“贱人!你别想糊弄我,宋也一个月能挣好几万,加上其他收入,肯定不止十万!你个白眼狼,我白养你那么大了,早知道不如掐死你!”

江母张嘴,不用想,一连串的唾骂脱口而出,她端起咖啡要泼,不料江吻先行一步站起身,打断她的动作。

“你为什么觉得,宋也的钱一定要给你?我有没有真的嫁给宋也,难道你不知道吗?”

为什么总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呢?

宋也不是她的儿子,她没有给予宋也生命,为什么也要割肉还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