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泪悲切,厉宁西也想起了自己的结局,眼眶跟着泛红,上前几步将人抱入胸怀。
桑离埋在他怀里小声啜泣着,发泄过情绪之后,意识才渐渐转为清醒。
她推开厉宁西,环视一圈,视线对上盘旋在身后的大蛇,陡然一愣,“寂珩玉?”
见桑离并没有受困于心境,岐急忙迎上,“可记起什么了?”
桑离抿着唇,轻轻颔首。
厉宁西也趁机追问道:“我死后,你和寂珩玉这……”狗东西三个字险些要脱口而出时,厉宁西蓦然想起自己的身份,面对着月竹清狐疑地打量,硬生生将那不敬之言咽回腹中,“和君上如何了?”
别说,忽然从勾搭妹妹的野男人转变为君上,饶是厉宁西也感觉到几分不自在。
他从前不是没有去往幻境历练的机会。
然而那都是单打独斗,少则数月;多则几年便出来了,这是最久的一次,现世里的短短一夜是心境历经的百年载,日夜相伴岂是说抛就能抛的。
桑离头痛异常。
她闭上眼按压眉心,“我不知道。”她说,“我让寂珩玉杀了我,然后我就醒来了。”
三人听罢齐齐瞪大了眼。
“那狗东西——!”不是,不是狗东西,厉宁西硬生生把怒气吞咽回腹,“君上怎会下手杀你?”
桑离看了看厉宁西,又看了看一头雾水的师兄和师姐,简略地解释了一遍事情的起因与经过,听罢后,三人显得尤为闷沉。
桑离无暇顾及其他,忽略了初醒后四肢的酸软闷痛,强打起精神起身来到岐面前,“我与厉师兄都顺利出来了,那我们算成功还是不成功?寂珩玉他……能醒来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的。
那条巨大的银蛇环绕在身后,眼目收拢,腹部起伏平静,犹如一座沉睡的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