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就有早一步入场的人开始带头说要赠多少石的粮食给东武王。
一个接一个的人说着同样的话。
被裹挟在其中的人仿佛被控制了思考一样,犹豫再三,也跟着开口。
多多少少随一点儿。
直到叶家的人突然说了句:“我们家如果要随年礼,如果随得太少让在座的各位笑话,但要是随得太多,就不是我能做主了,容我回去跟家里的长辈商量商量,如何?”
魏林的笑容一僵,温和的声音中有难以掩饰的凉意:“当然,过年还有段时间,等你们商量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若无意,还请叶大人早些给个话。”
有叶家的人带头,之后也有不少人表示要回家商量。
也有人说“家里还有一大帮人要养活,没有余粮,可以随点治风寒的药材当年礼”。
之后的又有人从中得到了启发,纷纷表示自己随粮可能无能为力,但是家里卖的酒水布匹之类的可以随一点儿。
这些东西也不是没用,对东武王的兵多少有点作用。
但敏感程度比粮食低得多。
日后若是论起来,他们也能说是正常随礼。
魏林的笑容越来越僵,到后面近乎是面无表情。
作为一个外来的商人,谢逸在这些人中并不起眼,所以到他这儿的时候,他说“我的货里没有粮食,可能只能随点纸张给将士们写家书”,没人给他多余的眼神。
而是半催促半开玩笑地说:“你若是能将货款都收回来,赚的钱不知道能买多少粮食。”
他连连告饶,又自罚三杯。
夜宴散去,谢逸一身酒气,步履摇晃地走出去,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