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迟高兴地作别路人,牵着马按照对方的指路走,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听到碎瓷声。
一阵接着一阵,若乐章一般。
只是有点废乐器。
从早晨到傍晚,上官迟一共拜访了五户人家。
先是花费了巨量的心力去说服他们让自己参观藏品,然后在一众令人目眩神迷的彩瓷中寻找符合谢攸要求的。
最后毫无收获地离开。
活泼开朗如他一般的人都遭不住这样,最后蹲在一扇紧闭的大门之前哀叹哭嚎。
门内的主人家处理完今日的瑕疵品,听到门外的古怪动静,眉头一皱,打开门问:“你干什么?”
上官迟见主人家光着膀子,胳膊比他大腿还粗,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腼腆。
很是内向地向对方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我觉得没可能找到能符合他要求的东西,想要退而求其次,却担心幸苦带回去一场,却帮不上他的忙。”
他的话里充满暗示。
主人家的眉头皱得更紧:“你才找了几家就敢断言自己找不到好东西?董城的十分之一都没走到,真是没有见识。”
上官迟:“……”
为什么!
为什么湘州的人说话都是这样一股骄傲劲儿?
有什么好骄傲的?
不像他们翰州人,有能力有风度还懂得谦虚。
或许是看出他的不以为然,主人家想了想,说:“我自认手艺在这一片是最好的,但我平日并不接陌生人的委托,也轻易不让人看自己的收藏。所以如果你要看,还得先通过我的考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