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迟与她达成了某种共识,互相配合,并一起完成了某件事。
尽管提前做了安排,也同样参与了今天下午的事件,谢攸也生出了自己被他们排除在外的想法。
他们配合无间,行动一致,而他在人群之外默默旁观,又进行了无意义的等待。
谢攸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不仅如此,他还产生了一种自己都觉得可笑,但无法控制的想法。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姑娘,明明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此刻被丢在的一边的,却是他自己。
或许是当习惯了人群中心,谢攸对此分外介意。
小炉上的茶水几近烧干,煮茶的人却一无所觉,只盯着明河的河面发呆。
常被游人光顾的河道十分宽敞,船只缓速前行,因此能看到许多倒影,只是此刻夕阳烧云,绚丽的云倒映在水上,夕阳的光也照着水面,难以看得分明。
行至石桥前。
谢攸忽然从浮光掠影中瞥见了伊人倩影。
还未回过神的他脑中闪过明妃的传说,头一次地对传闻信以为真,觉得是水中的精魅化成了他所想之人的模样。
“谢公子在想什么?我们跟了你一路,你都未曾发觉。”
谢攸抬头,见萧云立在一米外的画舫上,撩开幕篱的白纱对着他盈盈而笑。
她今日所戴的幕篱有别于往常,偏宽的帽檐上扎着一圈以晚荷为主的花环,未以珠玉压住的白纱随风飘动,秀丽而飘逸。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注)
明妃再美,也难以越过她此刻的绰约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