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离得太近是会招惹祸患的。”
谢攸垂了垂眼,又问起开头的话:“你觉得她如何?”
谢衡这会儿不再误会,也因兄长的话认真起来,思忖良久,他给出四个字的评价:“绝非善类。”
“从谈吐看,她与寻常贵女并无不同,也算端庄得体,但就像我刚才说的,她很违和。”
“仿佛那些柔和委婉的话并非是近人情,而是达成目的的手段。”
“她坐在主位上不与我们还礼,解释说自己近来身体不佳,此话是真。但她面无局促,谈笑风生,心中当是不觉得此举失礼。”
“若非久居上位者,便是更习惯在与人相处时占据主导,她先令我们在客厅等候,又令我们前去花厅,便能说明后者。”
谢衡因为说太子坏话被抓包,以及被阻拦出城的事情,对那人印象不佳,多有敌意。
冷静下来后,他惊觉自己的失误。
会拿飞刀“提醒”他慎言的人,想来也不会在决定他生死时有片刻犹豫。
他却那样明显地表达了对她的敌意。
兄长固然会护着他,可京城非等闲之地,兄长亦可能深陷其中。
谢攸见他面带后悔,心中满意几分,又问:“那你觉得,以她品性,是否会因为我们离得太近而选择灭口?”
“不会。”谢衡说,“她若想如此,便不会提醒兄长不必再遮掩身份。”
“若无人知晓你我的身份,我们即便死了,她也能赖到‘城中逃匿的乱军’身上。若是知道的人多了,她就没有机会了。”
他对那女人讨厌归讨厌,还不至于将对方看得如此坏。
谢攸:“那她为何提醒我?”
谢衡无言,转瞬睁大了眼睛。
玉质的扇骨抵着他的唇,将“太子”二字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