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竹叶发出“沙沙”声响,燕寒空恭送师尊离开,直起身时,便看到小径另一头出现的人影。
“行雪师弟。”燕寒空对着来人喊了声。
路行雪没纠正他的称呼,只看他一眼后,用平淡的语气说了句,“我要离开雪月宗。”
燕寒空闻言一惊,“这时候离开雪月宗?不可,行雪师弟,玄一宗的人拿着桑铃与旷越之死的事做文章,你若这个时候离开雪月宗,必会被他们抓去。”
路行雪认真看着他问了句,“如果我是凶手,雪月宗把我交出去即可;如果我不是,为什么不说清楚?”
不等燕寒空回答,他又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哦,是说不清楚啊……我是不是凶手并不重要,有人说我是,那我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没杀人,那我就是凶手。”
“哪怕我拿出证据来了,但有些人就是不看不听,只接受我是凶手这一‘真相’。”
路行雪最后用毫无起伏的语调总结,“真是到哪儿都一样啊。”
燕寒空以为他感慨的是在洗雪城与雪月宗都一样,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沉默片刻后认真劝道:
“行雪师弟,我师尊和宗主都是为了你好,他们没有因为玄一宗和外界的压力而放弃你,希望你……别怨他们。”
“我没有怨,”路行雪想着刚才姬明堂说的那些话,语气依旧很平淡,“我只是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
“什么理由?”燕寒空下意识问了句,话刚一出口便想起那天被檀叶寺僧人带走的扶渊,不知怎么突然有点心虚。
路行雪静静看他一眼没说话,燕寒空不由更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