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们将我带来雪月宗,说的是要我赎罪,可我何罪之有?”

说着视线转向持剑的胥游,目光平静到有些冷,没有什么愤怒情绪,只是平静陈述,可在场之人都不由安静下来,听着他说。

“我最大的罪,莫过于抽人灵骨,挖人心血,加之刑杀无辜者……抽骨放血者明明另有其人,你们却只揪着我一枚发疯的棋子问罪。”

“是你们找不到真正的幕后者吗?不,你们只是没来得及,或懒得找而已……鲜明的靶子就竖在眼前,只需对着喊打喊杀,即满足了自己快意恩仇,又标榜了所谓的正义,何乐而不为?”

“就如你们对谶言的态度一样……杀一人,与救天下,被你们强行划上等号。”

扶渊听到这里,把脸埋在路行雪肩头,低低笑出声。

这些人惹得阿雪生气了,也是不容易。

路行雪的话让姬休与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竟在对待路行雪一事上,雪月宗上下虽然态度各异,但有一个基本的前提却是大家都认可的。

那就是路行雪有错。

无论洗雪城的那些事,路行雪有多少不得已,终究他是举起屠刀之人。

他手上沾着无辜者的鲜血,那是任凭他怎么洗都洗不掉的。

姬休与和姬明堂是路行雪长辈,不好与他争辩,胥游在默然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

“路行雪,你说这些话,不过是在为自己和他开脱而已……你难道能否认,城主府地牢里那些人,不是因你而丧命?”

胥游越说越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大起来。

“你说背后另有主使,可难道你就全无过错了吗?死在城主府地牢的人,堆叠在鬼哭涯的累累白骨,那些枉死的冤魂,你敢对着他们说一句,你没错吗?”

“我没错。”

路行雪淡淡一句,打断胥游接下来有可能的长篇大论,他张了张嘴,被路行雪这一句话给弄得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