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与亲友渐行渐远,修行才刚起步,就被迫断情绝爱;而亲人死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

这就是修行者所追求的吗?

牛蛋毫无章法地对扶渊出手,一边大声嘶吼,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

“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他只是个普通人啊,为什么死了还不能安生?”

“修行者了不起啊,修行者就可以随意践踏他人性命,随意拿捏别人的生死吗?!”

这一刻,他好像忘了自己也是名修行者,像个被一颗虚幻糖果哄骗得失去所有的孩童,委屈地哭喊着。

扶渊看猴戏一般任他攻击几下,然后很快又厌倦,抬起一脚将人踹飞出去,末了甩了甩袖子,嫌弃道:“朝我哭什么,我又不是你爹,还能拿糖哄你不成。”

原本要数落路行雪罪状的胥游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怔怔望着扶渊,嘴巴张了张,“你——”

桑铃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指着扶渊嗓音尖利地喊道:“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在洗雪城就是,所有人都被你骗了,你根本不是被路行雪抓走的,你是他的帮凶!”

最后一句铿锵有力,仿佛都能听到回音。

“我和阿雪当然是一伙的。”扶渊听得还很高兴,弯起眼角笑了笑,却在下一刻毫无预兆地笑容一收,“倒是你们——”

他目光淡淡扫过胥游等一众仙门弟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

“大难临头了,蠢货们。”

“你骂谁蠢货?”桑铃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