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路行雪感到被人轻柔地捏开嘴,有什么东西滴进嘴里,濡湿唇瓣,他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腥香味道。
随着那莫名液体入口,好像有一股暖流流窜全身,能将人折磨到发疯的噬骨疼痛得到缓解。
迷糊中,路行雪听到有人说话,断断续续的不太分明。
“……试炼很快要开始了,如果赶不上的话,会视为自动放弃。”
“宗主说一应药材都可向宗门申请……不会来见他,不会赶他离开雪月宗,但也就这样了。”
“……这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
等路行雪傍晚醒来时,房间里没有旁人,只扶渊守在床头,在路行雪睁开眼时,第一时间看了过来,嘴角扬起抹笑,像一座冰雕活了过来。
“阿雪,你醒了。”
路行雪怔怔望着床前的人,似乎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眸子雾蒙蒙的,眨也不眨,清亮瞳孔映射出扶渊身影。
“怎么,睡迷糊了?”扶渊对着路行雪灿然一笑,抬手放在路行雪额头感受下温度,觉得没有发烧心里松口气。
当他想收回手时,却被路行雪抓住手指。
刚睡醒还未病愈的路行雪,此刻表现得像个黏人的孩子一样,双手紧攥住扶渊的一根手指头不放,睁着圆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扶渊。
扶渊被他看得心都要软化了,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路行雪,可能真的因为生病变脆弱起来。
这个样子的路行雪,让他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为他筑起坚固华丽的温房,不使外界的风雨飘进半滴,沾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