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轻浅,透着一种万事不经心的凉薄,河伯看了心中一酸。
“城主,老奴去去就回,你……你好好等老奴回来。”
河伯心中计算行程,扶渊说的地方不算太远,以他的脚程,加上寻药时间,最多一天便能回转。
只是他依旧放心下,把所有护卫留下,让他们守好路行雪,无论发生什么,一切以路行雪性命为要。
房间恢复宁静,路行雪与扶渊相对无言,疲惫泛上心头,他慢慢又睡了过去。
扶渊守在床前,沉默无言地凝视床上之人。
你可别这么轻易地死去,这世间已够无趣的了。
世间之人,谁不在利益与生死间挣扎,为何你要例外?
……
昏昏沉沉间,路行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每次醒来都会看到扶渊,而对方的神情也从开始漫不经心的看戏,慢慢多了些凝重。
那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仿佛要研究透彻他脸上每一寸表情。
路行雪能看出,这主角对他没有恨意。
不仅对他这个抽骨放血的城主无恨,就是对那个从小虐待他,最后还要借刀杀人的亲叔叔,亦无怨愤。
有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嘲弄。
对世人的嘲弄,对己身命运的嘲弄,以及那丝隐藏得极深,却透入骨髓,刻于灵魂的癫狂。
这主角是真不正常啊。
不过,跟他无关就是了。
路行雪漫不经心地想着,意识再次陷入昏睡,恍惚间,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听着像是叹息,却又仿佛带着一丝恶劣。
“路行雪,你还真是毫无求生意志啊。”